2008年6月27日 星期五

就是那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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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_wen@Flickr, CC BY-NC-ND 2.0


竟在沙發上睡著,驚醒時已是凌晨四點,電視仍是康熙來了卻是三小時後的重播。渾身冷汗,肩膀手臂因受迫而發痛,頭暈腦脹,只得草草洗了澡去睡。

接著就在下午突然一陣猛烈大雨的時刻,我瞥見自己的高等計網還是被當了。

45分。



我恨透夏天。若不是雞排與奶茶,夏天會變得完全無法忍受。

暑熱夾著悶濕,我的身心騷靈也似受到嚴重的干擾,雖然滴答滴答運行著,但是在裡面、看不見的地方,有一些東西被徹底擾亂了。乾燥與嚴寒使我清醒尖銳,像凝透了的冰晶;但在臺灣的夏季裡離開冷氣的時刻我常想像自己像是散亂開來的乾枯稻草,非但無法在陽光下反射出金黃的光澤就連聚集成堆都有困難。

難以出汗的臉龐像是鋪有一層不透氣的薄膜,而身體則像是塗滿了糖漿,沒有什麼比這更令我感到不自由──是關於自由,像S說的,冬天的酷寒令她感到不自由,這樣體體切切的肌膚知覺──在巨大蒸籠裡我的身心幾乎是被囚錮的,盡全力撕開不透氣的膜子、盡全力沖去黏滿身的糖液,之後我便被這夏熱折磨得筋疲力盡,再也無法清爽地飛起了。



黎明前轟然驚醒的我腦子裡閃過朱天文的荒人:「笑聲裡我轟然而醒,分不清哪邊是夢境,我像在屋裡俯瞰,床鋪上的我冷汗潮濕如屍體拉出來在解凍中。」趕緊沖了澡之後便去躺著,隔天醒來又在昏沉與頭疼中趕去研究室。工讀生就緊接著我的後面到。

這是我成為「學生」以來第一次被當。一個尖銳批判的否定。

而我無法不感到鬱悶。為天氣也為我自己,謝師宴上發瘋似地吞下許多牛肉,我自己的、同學吃不下的、學姊吃不下的,全都一逕吞了。血肉的氣息在舌尖喉頭反覆。



K中午來找我吃飯,我對他說:沒有人能告訴我們這樣是對的還是錯的。沒有可能不可能,只是想要不想要。

我不想要夏天但是她還是魯莽地來了。

沒有人能告訴我們痛恨夏天是對的還是錯的。



它就是那樣來了。



20080627@ptt2 (#18O-XY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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